风投正面临衰退：二级市场无泡沫，VC估值有泡沫

最近我听许多风险投资家提起，风投行业正面临衰退的困境。
作为一个媒体人和创业者，我并不对此表示同情，也无法视其为商界优胜劣汰的一个好现象。主要是因为，自从来到硅谷，我就已经开始报告各种关于风投衰退的新闻了。
这可能是资本世界有史以来目睹的最慢的一次产业清算。不开玩笑地说，就连“戈多”都比这个快。
在我看来，如果要抱怨硅谷的创业转型和人才收购，还有实际失败案例数目的下降，都要从硅谷的投资说起。
据我统计，从网络经济泡沫破灭算起，我们置身于风险资本的“动荡”局面已经十年有余。尤其是最近几年表现得更加明显，不只是停留在一些理论的分析上。一些公司开始没有生意可做，有限合伙人的钱集中在越来越少的几家风投手里。去年有一个季度，仅七家风投基金就募集到了80%的风投资本。
但该季度的现象有些反常，95％的回报来自交易总数的5％，和他们的投资者相比，看起来风投在做一笔更好的交易。
正如我之前写过的，只有很有稀少的几家风投能够如愿筹集大量资金。其他家都在苟延残喘。但令我震惊的是，许多人们私下认为已濒临倒闭的公司，仍有办法找到愿意再给他们一次机会的有限合伙人（LP）。
有两个原因。第一，这个世界在不断地创造出大量的机构财富。首先是二十世纪末的美国市场，接着在新兴国家不断增加。当几乎每一家机构投资者都想在分配一些资金在风险投资这样的“备选资产（alternative assets）”里，导致资金流入过多，风投产业没有以恰当的方式使用这笔钱。
第二个原因，剑桥协会记录了风投资本的流动性情况，最新数据表明确实有所下降。但投资者是用10年期增量来进行分析的，因为他们提供基金的公司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成长起来，然后才可以从投资中退出。精打细算，结果还是会忘记一些事。
很长一段时间以来，10年数据指标还把1999年和2000年初投资狂热的时代算了进去，所以这一数据被人为夸大了。直到最近才开始回落——大概同一时间这次动荡真正开始了。
剑桥协会声明，在2001年和2002年两段后泡沫时期，指数下降过，并导致了长期总体数据的再次回升。这是风险资本最好的业绩表现吗？肯定不是，但要好过市场平均水平。
风险投资如此引诱人。我们谈论“风投般的回报”，大多数人的理解是让你的现金翻十倍。只要有这样的幻想存在，而风投公司又似乎能跑赢市场，投资者还是会不断投入资金。即使实际上大部分公司的业绩并没有比大趋势要好多少。许多风投现在甚至无法偿还借来的钱。所有人距离这个“傻钱装精明”的美梦破灭只有一步之遥。
在一个理想的世界中，只有真正有回报的公司才能筹到下一笔资金。但这些好风投已经被抢破头了。因此行业中剩下来的钱就会投给剩下的公司，或者不用于投资。
风投家能敏锐地感觉到现实局面的严峻，但那是因为他们从事风险投资的时间太长。这是一个很宽容的行业，即使你的业绩不佳也没关系。风投公司并不会像普通一家公司那样倒闭。每个风投基金的投资周期都长达十年，直到最后一笔投资上市，或者售出或者投资失败，否则不算真正结束。风投能无限期地存活下去。
与我有过谈话的几个风投家指出，在美国运作的大约700家基金中，只有97家在市场中连续四个季度有至少1百万美金的投资。700对97，这比例太悬殊了。
但说实话，又有谁能说出来这97家风投呢？即便是像我这样以报道风投为生的记者，可能最说出20家。记住：这是个“一球大逆转”的行业，95%的回报来自5%的投资交易。我们宽宏大量点吧，至少这97家里面有50家风投能实现LP所期望的“风投般收益”。
显然有600家公司不同意我的说法，他们认为这次的形势很严峻。对他们我不抱太多同情。任何身在这个行业中的人，在未来十年中至少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，而他们投资的公司却在经历残酷得多的经济状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