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说当年在海边摆摊

那是我到法国的第三个夏天。
当时我所在的城市叫 LAROCHELLE， 中文翻译叫拉罗谢尔，位于法国西部海滨，是一个旅游度假城市，每年的7 8月份，游客如织，游客人数超过本市人口，号称法国第三大旅游城市 (第一是巴黎 第二是尼斯)。其标志性标志性建筑是老港的著名双塔,．作为这个城市的监守人已经在拉罗谢尔的港口矗立了多个世纪。

我就在这老港的海边摆摊。

刚开始我给人写中文名，效果不太好，和在餐馆打工收入差不多，这样摆摊就没意思了。当年去法国时我带了一些中国结，拿出来试试，还不错，每晚能卖60到100欧，工作时间3小时(在餐馆打工每晚30欧，工作5小时)。因为只能晚上摆摊，我只能就着别人正式摊位的灯光才可以展示我的中国结。刚开始正式摊位的商贩还比较友好，可是随着我的生意慢慢起色，借光给我的商贩就不太乐意了，总是借故来干扰一下，更有一个毫不相干的混蛋打电话报警。因为我是留学签证，按法国的法律，留学生是禁止经商的。那时已是7月底，是旅游的高峰期，耽误一天损失很大，我也就靠着暑假50天的时间赚点钱解决生活问题。不行，我一定要换个项目。

对于摆摊，我是有备而来。第二年回国的时候，我带了一些别的小玩意: 风筝，剪纸，扇子，闪光胸章等。法国夏天不热，22度左右，扇子基本是摆饰，买的人很少，风筝也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，在海边一定会好卖。最主要的是，这些东西都需要灯光。而唯一不需要灯光的就是这闪光胸章了。

第二天我就换上这闪光胸章了。第一晚上试摆，效果非常好，3个小时100多欧，这时我太太也加入这摆摊的行列中了。这个夏天的最高记录是，一晚上3个小时我们卖了500多欧，折合人民币4000多元。而一般的打工工资，一个月的全工才1200欧左右。这些闪光胸章，维持了我和我太太几年的留学生活。它有几大好处，一是不需要灯光，越是黑暗的地方，闪光效果越好。二是移动方便，30多个胸章放在一块小板上就可以了，手一提就可以到处走动。三是体积小重量轻，邮寄很方便，后来货不够，我们就让家人用航空快寄过来。
后来我们去了里昂和巴黎读专业，但每个暑假都要回拉罗谢尔摆摊，直到我们买店。

对于在海外的华人来说，最大的竞争对手往往不是当地人，而是华人自己。中国留学生，看到当地的法国人卖东西，一般不会跟着学，可是一旦看到有中国人卖东西了，很快就会照葫芦画瓢了。
就在我们卖胸章的第二年，又有2个留学生也开始卖闪光东西了。中国人竞争的主要方式是压价。我当时卖价是4欧一个，可他们是2欧一个。我真是无话可说了。好在他们一直找不到放胸章的那块板，这种板是通直流电的，用4节充电电池，胸章就可以亮一个晚上。即便如此，我们还是受到不小冲击。看来我还得换片子了。

在我卖中国结的时候，我旁边有个纹身的，不是针刺的那种，是用ANNE画上的那种，一般图案保留2个星期。没生意的时候我常和他聊天，也有心地观察他的生意和他如何纹身，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，基本掌握了要点，也发觉他的生意不错。因为有他在，我一直不好意思学他也来纹身。
后来的暑假，这个纹身的去别的地方了，我也就没有任何顾虑了。
待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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